今天我開始忘記,綁在背包上的禮品蝴蝶結
失去糖粉或者水,如果可以肯定地撫摸
豢養在手背上凸起血管裏的情緒們
像一往無前踏破水窪的黃色膠水鞋
你背著我看那廣袤的那片深藍
像迫使自己陷入自己的故事裏
我知道在這個年紀,已無法修補你斷開的眉毛
我的眼睛留下,你喝過一半的水
滋養那無法圈起涼意的殘舊吊扇
我們仍然在海邊的小店
在賭氣的話裏尋找安全
我說我像極馬戲團裏的大象
你說你是水族館裏賣快樂的鯨魚
是誰在唱歌,修剪自己
修剪整個殘餘的海
假如氧氣要永遠躲在瓶子裏
假如長街的微光必須衰竭
我想我們,我們依然
依然像深海極地裏的
僅餘的兩尾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