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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偉棠〈鯉魚門的霧〉

現代詩,收入《櫻桃與金剛》(香港:牛津大學出版社),2017年。

海在投降,探路者
走到砲台拐彎處的時候
看見海盜抹喉的血舊成了鉻黃。
六十年,六小時,
無形的軍隊不斷突破
這個不設防的港口。

 

今天惡無往而不利
大霧放過了山林藤蔓
獨饗我們抵押給魔鬼的尾巴。
放過死於胡康河谷的一條腿
放過柴灣墳場的一個粉碎下顎
放過電波雜亂中一個瘋子的消息。

 

無形的軍隊把香港打包
折疊成一個錢包的大小
把它悄悄放回死者的後褲兜。
探路者遇見
老兵的幽靈遞給他一封信
就在他想要打開之前掏火燒掉。

 

他僅僅來得及看見信封中一枚
啞掉的魚雷
僅僅來得及把骨灰盛滿沙漏。
防波堤上就像寒武紀的苔蘚一樣
長着先民的一間寮屋
有人掂着一片快活的癌,開鎖,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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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偉棠〈一九八四,盧亭的告別〉

現代詩,收入《櫻桃與金剛》(香港:牛津大學出版社),2017年。

有得其牝者,與之媱,不能言語,惟笑而已
——《廣東新語》

魚啊,永遠不要和人類跳舞……
否則只有砧板是你最後的歸宿。
一九八四,我要與人類告別——
雖然我曾與你嬉戲,在上一世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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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冠中〈太陽膏的夢〉(節選)

小說,1978年作,收入《香港三部曲》(香港:牛津出版社),2004年。

他們都去了沙灘
淺水灣就像一個世俗化了的已婚婦人,失去了一份貴婦的尊嚴及氣派,換來了更多的容忍及爽朗。現在的淺水灣是最民主的地方,管你是闊少奶奶還是放長假的女工,管你是坐平治還是六號八巴士而來,同樣的海水以同樣的温度擁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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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滅〈船和家〉

現代詩,1995年作,收入《單聲道》(香港:東岸出版),2002年。

記得你的家在搖蕩裏
風靜的晚上
向我談起苦澀的海水
帶腥味的魚以及你們
睡覺時從一端搖到另一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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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西〈肥土鎮的故事〉(節選)

小說,1982年作,收入《鬍子有臉》(台北:洪範書店),1986年。

最初的時候 ,肥土鎮的名字,並不叫做肥土。有的人說,肥土鎮本來的名字,叫做飛土;有的人卻說,不是飛土,是浮土。知道這些名稱的人,年紀都已經很老很老了,而且,他們所以知道肥土鎮名字的來源,還是從他們的祖父,或曾祖父,甚至曾曾祖父那裏聽來的。譬如說,花順記的夏花豔顏,她就是知道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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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良和〈螺之聲〉

現代詩,原載1982年3月《大拇指》151期。

落日那隻大海膽
蠕動在對岸西邊的大岩石上
海浪自那裏湧來
湧來一些細小的
彩藻漆色的貝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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